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,從來不太會中午吃飯時間抬頭留意電視上的新聞,但某天在充斥了姦殺擄掠的社會新聞中,襯托了林懷民推薦的阿喀朗即將來台的表演訊息,於是我不斷地提醒自己,"要記得訂票,無論如何一定要去看"。當昨晚看完表演,身處在那個下著大雨的星期五信義區,我知道我就是註定要看這場表演。
我從來沒有看過現代舞,對現代舞一無所知,我入場前也沒想過要先去做個功課了解一下舞者背景,當純放空自己讓Akram和Sidi用他的舞來告訴我他想表達的思想。整段表演主要是在談Akram在一次旅行,搭火車穿越孟加拉與印度邊界,邊境警衛沒收了他的護照,心中不平尚未退去,又在車廂內發現了一具屍體,習慣西方生活的Akram驚嚇之餘,也詫異車廂內其他人對屍體冷漠的反應。讓Akram不禁開始思索零度、邊境與生死的關係。
Akram是英國人,但來自於傳統的孟加拉家庭,是回教徒,從小就學北印度傳統卡達克舞,著重向下的力量,精準的節拍和完美的身體線條,而Sidi有著複雜混文化之血統,父親是隨著六零年代移民潮,遷居比利時的非洲東加裔摩洛哥人,母親是比利時荷語區當地人,兩人共組了一個在當時屬於中下階層的回教家庭,不是受學院派的傳統訓練出身,有著無拘無束的特質,就如同他的身體一般,柔軟到像是可以隨空氣流動般移動。
他們的表演形式主要是接觸形式,每個動作就像被精密計算角度和方向後,十分流暢地表現衝突、和諧、對抗與包容。整個舞台編制都有他的意義和巧思,三面灰色薄幕,燈光的運用與折射讓舞台上同時呈現內新世界的多個面向:兩個舞者,和六個影子,兩個舞者距離遙遠的優雅對舞,他們的影子看起來卻像是在爭執。
背景音樂是現場演奏,有濃濃的印度味,其中Sidi還脫掉鞋子和Akram共舞一段有北印度舞色彩的踩腳,跳完之後還堅持要把鞋子穿回去。我本來以為穿不穿鞋子是有意義的,上網查了才發現原來是兩個人跳舞習慣的不同。^^|||
Whatever,今天和明天都還各有一場,有時間的人一定要去看看。昨天光是謝幕就謝了三次,希望今明天的觀眾可以讓他們出來謝更多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