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-12-13

如果我還有哀傷

如果你看到我,覺得我變瘦了,那麼不是我的軀殼,而是我的靈魂,消瘦。

當我以為她可以好轉,聽到她離開加護病房轉到一般病房的時候,我很開心,也答應要過幾天去看她,出院到了養護中心的隔天,還是離開了我們,她離開的時候,我正在公司加班趕著明天要提案的東西。我頭越來越脹,沒有吃晚餐的胃豪邁地分泌胃酸,我強迫自己定神把手邊的東西弄出個樣子在離開,當我說出她過世所以我必須先離開這句話的時候,我完全沒辦法控制我的眼淚。看著她的遺容,她腫脹的身體讓我們期望離開對她會是個解脫;頭七的時候我們念著經,一開始的經文要唸頌七遍,那時候有種這輩子唸不完的感覺,不知不覺,當我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,我的眼淚又要決堤,我很願意繼續唸下去,只要她可以圓滿無牽掛地走。

我想起了我去養護中心看她的時候,她很開心的樣子;他包個紅包給她的時候,她開心的樣子;小時候她總是會塞一堆糖果零嘴給我們吃的樣子;我去加護病房看見她躺在那全身抖動的樣子。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唸,只要她可以開心。

奶奶,一路好走。